希特勒和他的爱犬布隆蒂 |
神经刺激的发作越来越多。不久希特勒就觉得衣领太紧,妨碍了血液循环,不久他又觉得裤子太长了。他抱怨皮肤瘙痒。他猜测到处都有毒――在卫生间冲厕所的水里,在肥皂里,在剃须膏或牙膏里,要求对它们进行精确分析。必须对用来给他做饭的水进行检查。希特勒咬指甲,将耳朵和颈项挠得血淋淋的。
由于患有失眠症,他吞服各种可能的药物。他的床上使用加热的被子和枕头取暖。他透不过气来,因此他要求在卧室里放一只氧气瓶,经常从瓶里吸氧气。
希特勒吩咐将他的所有房间里的温度保持在12度。他相信,低温对他能起到提神的效果。军事会议的与会人员经常因为太冷离开房间,找地方暖暖身子。
他几乎从不离开他的掩体。只有早饭前带他的牧羊犬布隆蒂出去十分钟。它和他寸步不离。这只受过训练的庞大动物只听他的,见到其他所有人都咕咕吠叫。布隆蒂日夜看护着希特勒,哪怕开会时都躺在他的脚旁。
午饭后希特勒和衣上床,一直躺到晚上。然后每天于9点定时用晚饭。饭后他还留在房间里,同他的狗玩球。半夜时希特勒请林格为他放伤感音乐的唱片。
这段时间希特勒和爱娃・勃劳恩也更加接近了,她要么呆在慕尼黑要么呆在上萨尔茨山上希特勒的山庄宫殿里。那之前的几个月他们很少写信。现在他几乎每天给她打电话。
战争的恐惧对爱娃・勃劳恩的影响很少。她有她自己的烦恼。
当时山庄宫殿的厨房里有30个人。爱娃・勃劳恩还想再要10名妇女,可由于全面战争总动员,她们无法立即到位。她为此找到希特勒埋怨。他发火了,冲鲍曼嚷道:“我从地里踩出整个的师来,为我的山庄弄几名女孩子应该不难!您去组织!”
在上萨尔茨山上,希特勒通常中午12点左右起床,独自在工作室里的写字台旁用早餐,并在那里一直呆到召开军事会议。每天举行两次会议――中午1点或1点半左右和晚上10点左右。
午间会议的与会者们坐车离开宫殿后就开午饭。宫里的人――莫勒尔博士和妻子、希特勒的外科大夫勃兰特和妻子、大本营摄影记者弗伦茨、希特勒的女秘书们和他的副官们及其妻子――共进午餐。众人到齐后就报告希特勒准备好开饭了。于是他来到他们之间。问候时他吻女士们的手,然后他每次都将一位女士领到桌旁。爱娃・勃劳恩始终坐在希特勒左侧。
餐间大家谈论最枯燥的事情,从未谈及过战争及其恐怖。谈的是妇女的服装,谈她们因为全面总动员在理发师那儿再也不能冷烫和修指甲而必须忍受的困难,谈军官们对铁路上妇女的粗鲁举止。在爱娃・勃劳恩的催促下希特勒命令理发师们重新冷烫和修指甲。当谈到夫人们的打扮时,希特勒拿爱娃・勃劳恩的唇膏开玩笑,它在餐巾纸上留下了印子。他笑着认为,现在,在战争时代,是用动物死尸生产代用唇膏。戏剧和电影,特别是美国的彩色电影也是常谈的话题。也谈如何烹饪某道菜,或一只鸡蛋有多重。
希特勒在山庄上的午饭时间就在这种“内容丰富”的交谈中流逝。
1949年12月29日,约瑟夫・斯大林收到了内务委员会有关阿道夫・希特勒的生活和自杀调查的总结报告。 |
从宫殿到茶楼大约20分钟的路程,由传令兵倒上咖啡。这时要么是继续午餐桌上的交谈,要么是谈论布隆蒂和爱娃・勃劳恩的狗。她有两只名叫“尼古斯”和“施塔西”的小黑狗。舒服地靠在壁炉旁的希特勒在谈话中间有时点点头,然后低声继续这种交谈。晚上7点左右众人乘车返回宫殿。到晚饭前希特勒一直呆在他的工作室里,在那里阅读报纸和德新社的报道。
8点至8点半左右用晚饭。情形和午饭时差不多,也就是进行枯燥的谈话。10点左右开始晚间军事会议。然后希特勒签署文件,内容可能是对军官和企业家们的嘉奖,同意军人和外国人结婚或因悲观主义判处军官们死刑。
然后又是所谓的“晚茶”。
希特勒在上萨尔茨山的日子里签署的死亡判决书针对的是被指责为“悲观主义”的军官们。面对德军在东线的失败,希特勒发布命令,将那些被怀疑有悲观情绪的军官送上法庭,还对这些军官在走投无路时被迫撤退提出指控。希特勒命令,将他们无情地处决。
军事法庭的判决先是送到凯特尔那里,他象征性地签上意见,再交给希特勒的军事副官,最后由国防军总司令希特勒批准。判决书由希特勒的海军副官冯・普特卡默尔少将读给他听。希特勒不对具体案子进行调查就批准了。他没有行使他的赦免权。他只在1944年取消了一桩死刑。那是对福伊希廷格尔中将的判决,他是在法国的一个装甲师的师长,军事法庭因巨额贪污判处他死刑。希特勒取消原判,改为短期坐牢。
1944年2月的下半月,希特勒下令在“狼穴”大本营的多座建筑上再加盖一层七米厚的钢筋水泥。包括他自己的掩体,供前来汇报的党的领袖和部长们使用的所谓招待掩体,总机、电报台和无线电台掩体及其他掩体。目前的钢铁水泥厚2米,希特勒觉得不够,因为他害怕苏军的空袭。施工将持续她几个月。这段时间里希特勒准备将他的大本营重新搬回上萨尔茨山。
2月23日,希特勒乘专列从“狼穴”驶往上萨尔茨山。
希特勒上萨尔茨山上的防空掩体是建在上萨尔茨山岩石深处的一个隧道系统。隧道和隧道之间有狭窄的过道相连,整个上萨尔茨山被掏空了,像只巨大的鼹鼠洞。通向希特勒的地下房间的入口处安装了保险门。一道100级左右的台阶向下通往地下过道。台阶尽头安有机枪。一个完完全全的走廊大迷宫从这条过道通往布置得舒舒服服的希特勒的房间。包括一个大型食品仓库,以防因战争原因必须将大本营长期搬进这个掩体系统。
发出防空警报时,就用人造雾将上萨尔茨山周围的整个地区笼罩住。为此专门将人员分成小组,安排在宫殿周围的山上,让他们从瓶子里释放乳白色的气体。如果风吹走了哪里的雾,希特勒就会发火,吩咐继续打开气体瓶。上萨尔茨山周围的许多防空大炮也进入准备开火状态。党卫军驻扎在离宫殿不到500米远的军营里,加强宫殿内和宫殿周围的防卫。
一次防空警报通常持续一个半到两个小时。没有一颗炸弹落在山庄宫殿一带过。英美飞机主要轰炸慕尼黑。这些攻击给人民造成了重大的损失,而希特勒主要关心的是他为爱娃・勃劳恩修建的别墅,国王广场旁国家社会党的宫殿,巴伐利亚复活节饭店――早年在慕尼黑时他常在那里吃饭。当一次轰炸中摄政王广场旁的希特勒住房被一股爆炸波稍微炸坏后,他神情骄傲地解释说:“这下我也遭到炸弹轰炸了。”
爱娃・勃劳恩对防空警报很恼火,她抱怨无聊,因为时间好像没有尽头。她教会希特勒连续数小时观看瓷器和水晶的供货目录,帮助她为山庄挑选出最漂亮的。这些供货目录是希姆莱通过他的军官们寄给山庄的这位女主人的。他得到这些目录,是因为这些产品是达豪集中营里的囚犯在阿拉赫瓷器厂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其他厂里生产的,它们属党卫军总指挥部的经济和行政总部管。
为了调剂宫内生活,1944年4月,在爱娃・勃劳恩的催促下将著名魔术师施莱贝尔从柏林请到了上萨尔茨山上。施莱贝尔带着他的妻子来了,她在他表演时给他当助手。这下,整整两个星期,施莱贝尔每晚都给希特勒和他的全体家庭成员表演魔术。
施莱贝尔在舞曲(爱娃・勃劳恩和鲍曼定期挑选唱片)中指挥受过训练的鸽子,让它们在空中消失,或让场内人所有可能的东西失踪。当鲍曼的金表或爱娃・勃劳恩的金表上的钻石――希特勒赠送的礼品突然失踪时,哄堂大笑使大厅都震动起来。在施莱贝尔变魔术时希特勒明显地变得很快活。他经常大笑、鼓掌。他开玩笑地对施莱贝尔讲,他要是也能以这种方式让苏联军队“消失”就好了。
1944年春天,在东线作战的德军的损失大到令人意想不到的程度。苏联土地上浸满了德国士兵的鲜血,他们的坟墓数不胜数。火车每天将数万伤员运回德国。医院爆满,德国的城市和乡村出现了越来越多肢体不全、拄着拐杖或瞎眼的士兵。
不过,希特勒向德国人民隐瞒了损失的规模。德国社会也不知道,数十万德国士兵和军官被苏军俘虏了。为了弥补在同苏联人作战中造成的巨大人员损失,在斯大林格勒失败后宣布了全面总动员,征召了数十万一直被认作是生产中不可缺少的人员,包括16-17岁的青少年。由他们组建成新的师团,投到东线。
面对东线的危险战局,豪辛格和施蒙特多次请求希特勒将他的大本营重新搬去东普鲁士,去那里直接指挥作战。但希特勒不同意。他声称,只有他的掩体改造完毕后,他才会再去“狼穴”。直到让他看了他可以临时住在里面的已竣工的所谓招待掩体的照片时,他才决定从上萨尔茨山搬回拉斯滕堡。
在他离开的五个月里,从1944年2月到6月,“狼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老掩体加盖了一层七米厚的钢筋水泥顶,连同新建的掩体一起,像埃及金字塔一样从森林里钻出来。掩体内部真像一座迷宫。从大门要经过两道所谓的闸门才能进入通向住房的第一条“十”字通道。希特勒的卧室有管子通进,可以送进氧气。氧气来自埋在掩体外面一个坑里的氧气瓶里,因为希特勒担心它们会爆炸。氧气瓶里的内容经过了勒岑一座实验室的检查,因为希特勒怀疑有人会在氧气瓶里掺进毒气。
巡视掩体时希特勒吩咐砌一堵厚厚的水泥墙保护入口,并在墙和掩体之间布置机枪,防止苏联人派伞兵前来攻击。另外他命令在掩体屋顶上布置机枪网络,保护各个入口。希特勒明显地变得胆小了。他让人在人临时住的招待掩体外挖掘壕沟,架设机枪。
他命令林格:“请您让施佩尔向我们提供部队使用的新式机枪。我也要一把武器防身。”
林格吃惊地望了希特勒一眼,好像想说他不需要武器,因为党卫队员们会保卫他们的元首。希特勒觉察到了林格的目光,以他独有的夸张口吻解释说:“您别以为我会让人在这座掩体里干掉我。必要时我也会抓起武器作战。
然而,仅一个月,“狼穴”里就真的发生了一起针对希特勒的谋杀事件……
(摘自《希特勒档案》,金城出版社2005年6月版,定价39.80元。原书责编:陆建伟)